淙与树

惊奇

徐惟康是我大学结交的第一个异性好友。
初识在院志愿者协会的第一次饭局上,我俩隔着一张不大的圆桌,觥筹交错间你来我往地用目光对彼此进行着探寻,至今记得他的眼神,深沉地凝视,他在观察你,也在想象你的故事。
自然地,没有任何得客套和寒暄,我俩第一次聊天就熟络的像认识很久的老友,聊电影聊生活也扯犊子,甚至会毫无顾忌的聊性与爱。

那时候我与他都有着各自的恋人。
在我看来,性别并不是成为朋友需要考虑的因素。

朋友之间更多的是默契,相处的舒服自在,言谈间无拘无束有时不说话也不觉得尬场。
很久不见也不曾说话后在校园里碰见,仍然跟昨天刚见似得打着招呼,回头又能热络地聊起来。
有需要帮助的时候,一个电话一条微信彼此就会出现。

这才是朋友。

后来在某一次闲谈中我知道,他是抑郁症患者。至今仍在继续吃药进行心理疏导,他说好多了,但拍照那天我能感觉得到病症仍然在困扰着他。

当他在镜头下展现出最真实的样子时,有些深邃阴冷,也有温暖阳光,这两个他在体内相互对抗,他始终保持着沉默。
而我只负责拍我所看、所感受到的那个他。

抑郁症,至今仍有许多人认为这是无病呻吟的脆弱与矫情。
但恰恰相反,这个群体中仍在坚持治疗的人比大多数未患病者更加坚强,当病症显现时,脑海中不断诞生的诸多不可控杂乱的念头,冲击着他们的大脑,激素的分泌也影响着身体活动。
乏力、嗜睡或者难以入眠、持续亢奋、产生幻觉。

活下来,是坚韧而伟大得。

七月份,徐惟康就要毕业离校了,不知何时会再相见。
说起离别总害怕自己会落泪,但结束总是另一段时光的起始,路途遥远,只希望你一路安稳顺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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